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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世,入贅老公不裝了,光明正大在外養白月光,生下野種,妄圖吞併我家企業,我裝不知,轉身進了醫院,和醫生簽下保密協議書!#心靈回收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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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心灵的漏洞 安装爱的补丁大家好 欢迎来到心灵回收站 许随身无分文入赘我家时 承诺爱我一生一世 爸爸去世,他光明正大在外养白月光 吞并我家企业,还生了野种 后来他跟小三跪在我面前 求我出钱救他儿子 我拍了拍他的脸,从他手上踩了过去 说好狗不挡道 许随身无分文 入赘我家时,承诺爱我一生一世 爸爸去世,他光明正大在外养白月光 吞并我家企业,还生了野种 后来他跟小三跪在我面前 求我出钱救他儿子 我拍了拍他的脸 从他手上踩了过去 说,好狗不挡道 这是许总跟孟晚晚在外吃饭的照片 知道许随在外面有三的时候 我爸刚去世没多久 我怀着五个月的身孕 忍受着身体的浮肿 坐在家里狰狞的看着私家侦探拍来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面对面坐在餐馆玻璃内 许随对孟婉婉露出温柔的笑颜 是我许久没有看到的好脸色 孟婉婉温柔的给许随夹菜,摸许随的脸 最终俩人忍不住吻在一起 好一对浓情蜜意的狗男女老爷子临走前 大部分股份转给了他 林家企业已经全权由他控制 大小皆 你现在怀着孕,有许随供养 还是忍一忍为好 我爸留下的老助理说我大笑出声 丈夫出轨 家族企业被她侵吞,让我忍一忍 这种事放在哪个女人身上能忍得了 许随是我的丈夫 也是我的初恋 她家境贫寒 而我是尚氏集团的大小姐 5年前我们由车子追尾而结识 之后许遂苦苦追求我 我深受感动 不顾家族阻拦,召他上门把他安插进家族企业 起初他做的并不好 是我手把手教他为他跑各种关系 他的工作才开始出现起色 最终获得爸爸的认可 掌握了集团的最高权 许随的事业有了质的提升后,也对我越加宠爱 我以为我们的小家庭会一直幸福下去 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坚持 谁知随着几个月前爸爸去世 一切忽然开始变了 我们会因为各种小事不和经常吵架 我们冷战后,从来都是许随主动来哄我 但是这一次许随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我身为大小姐高傲惯了 干脆拉黑她的所有联系方式,等她来赔罪 没想到,等了她一个月都不见踪影 她居然能一直不回家 还对怀孕的我不闻不问 我心里渐渐升起不好的预感 怀疑他外面有人 于是雇侦探调查他的下落 没想到他不但真出了轨 出轨的还是她的初恋白月光 我忽然明白过来 一直以来 她都是为了得到我的家产才处处奉承讨好我 等我爸爸一死就不再伪装 老爷子说得对 这家伙心机深重 老助理叹息似的说 您应该听他的话才是我点点头 再无法忍受 嚎啕大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哭够了 对许随的爱也烟消云散 我用10分钟快速整理自己的心情 重新坐回沙发上时 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跟老助理说,王叔帮我联系 就近医院的妇产科王叔愣了下 不可置信看向我 您这是药不错生许髓的孩子 我恶心 从医院做完人流出来后 我坐在车上休息 观察着还有些鼓的肚皮流产 使我的身体受到巨大的损伤 可能以后会导致滑胎 这一笔自然要算到许随和他那个白月光身上 许随虽然渣 但还是很传统爱孩子的他一直期待孩子的出生 我歇息了片刻 冷笑一声,将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直接给她发了条人流的手术 单说自己在浴室滑倒,不小心流产了 许随在意料之中很忙,没有立刻回复我 我也不急 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 一点点盘算报复的计划 正如孙助理所说 我现在一无所有,想正面跟许随对抗不现实 要报复只能先从感情入手 巧的是我大学学的情感学 刚好擅长这方面 第一步我需要先缓和我们的僵硬 这个私人医院的产科医生,我认识他 帮我对流产丹做了修改 许随看到消息很快打来了电话 震惊到青青,你滑倒流产了 我手指死死掐着掌心 强忍着恶心委屈的哭出来 老公,我不想活了 我从来没跟许随撒过娇 可能从来听过我这般柔软的声音 许随很明显有短暂的失神 电话里传来急速的衣料响动 大概是许随站起身准备来找我 然而紧接着那边又传来娇软的女声 很是不舍 随哥,你说要陪我吃饭的这人 我用脚趾也能猜出是孟婉婉 就是最近一直陪在许随身边的小三 说起这个孟婉婉也是个神人 许随以前跟孟婉婉有过一段 不过后来孟等不及许随发达出轨 嫁给一个外地富商 后来许娶了我后事业有成 人也在商界小有名气 反倒是那个富商破产了 孟晚晚没跟富商有孩子 很快离了婚 回来后三番两次骚扰许随,因为事先知道梦 对不起许 我不信许放着我一个千金大小姐不要 去吃一个没我白没我漂亮的回头草 也就没在意过她 许随如我意的没理他 没想到烈男怕三缠 许随最后还是跟他勾搭上了 孟晚晚是出了名的高段位绿茶婊 我哪能不知道 他不想让许随见我是怕我又把许随抢走 他却不知道这样的狗男人 我就是扔在地上踩两脚 也不会再多看一眼 我吸了吸鼻子 在电话里重重咳嗽着,怎么了嘛 许随否认,没什么 你在哪 我说在家 许随告诉我很快就回去电话里继续传来衣料摩擦声 紧接着又想起孟婉婉委屈的呢喃 随歌,不要走 他好像抓住了许随的手腕 许随严肃道 放开我 孟婉婉,随哥 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听听,不愧是狐媚子 我要是男人怕是也要被温言软语蛊惑了 听她姿态低微 许随放低了声音 你先回自己家 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她好像以为我听不到,我假装不知情 好心说 老公,你在谈公事吗 要是走不开,你就先忙吧 今天没有公事 许随马上接话,温柔说 你乖乖的 我马上就来 我当然知道许随会来 孩子没了 除非他是畜生 不然不会不来见我 一个小时后 别墅的大门终于驶入熟悉的车辆 我看着许随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紧咬着牙,眼泪决堤而出 我好恨恨自己看走了眼 一个混蛋,爱那么久 许随看到我落下眼泪 以为我还在为孩子伤心 走上来拥住我,没事了 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好不好 许遂领我去了卧室 让我半靠在床头 听我将事故的前因后果说辞 我当然早就想好 说到最后,我哭出来倚靠着许随的肩膀 老公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了孩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知道许随对我还是有感情的 毕竟我真心实意的爱过他 还请出全部全天下再找不出我这样的冤大头 我的示弱起了效果 许随果然被我感动 抱着我皱皱眉瞎说什么 我这世界上不要谁也不会 不要你 真的吗 我眼泪朦胧看向她样子,楚楚可怜 你别乱想 孩子没了也有我的错 许随抿了抿唇,难得露出后悔之色 我不应该跟你怄气 现在你把身体修养好最要紧 孩子 以后我们可以再要我点点头 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许随似乎想到了还在等他的孟晚晚 犹豫片刻,还是躺下来和我相拥入眠 闭上眼良久 我听到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声音 他估计还在想等待她的孟晚晚吧 翌日早上,许随要起来去上班 他起床去洗漱 他刚一走,他的手机就不停的响 我趁他还没出来拿起搁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是孟婉婉 我晃着手机笑了一下 能想到她在那边有多心急 但我看着就是不接 直到对方失望挂断 许随擦着脸出来 看到我拿他的手机动作微微一僵 老婆,怎么了 你为什么骗我 我深吸一口气 委屈的捏紧手机,憋红眼眶 不是说跟孟晚晚没关系吗 许随皱了皱眉,似乎想赖账 正准备说点什么 孟晚晚又打来了个电话 许随给他助备,就是这三个字 想抵赖都抵不了 许随接过手机快速的按调挂断 低头,我们只是工作有些联系 呵呵 工作联系在餐厅,光明正大接吻 我吸了吸鼻子 疑惑的眨眨眼 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工作 孟晚晚开了个传统服装店 而我家企业经营的互联网八竿子打不着 我倒要看他怎么解释 许随拉着我的手,目光闪烁 最近公司准备涉足电商 涉及到了他的行业 你离开公司太久 不清楚公司的战略,才会产生误会 我嘟了嘟唇,凑过去搂住她的脖子 那你以后跟她一起工作带上我行不行 许随眉宇间闪过一抹不自然 很明显没料到我会说提出这个要求 碍于我刚流产 她点点头 好 我休息了几天 就以老板娘的身份来林氏集团突击检查 不出我所料 见到了孟婉婉 听说你流产了,好诗啊 孟婉婉也没装 抿了抿唇 微笑着看着我,哟 不知道的还以为许随把你官宣了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 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跟有妇之妇偷情 你就这点出息,我会赢的 孟婉婉被我戳中心事,也不羞恼 轻松地理了理头发 自从许随答应了我这些天 只要许随出去谈事 我就远程给他打视频 导致她不敢见孟婉婉,孩子没了 她始终觉得对不起我 所以也不敢让孟晚晚上公司来刺激我 导致他想进也进不来公司 不过今天我过来前特意交待大厅的人放孟婉婉进去 他还以为是许随动用了特权给他开的后门 却不知其实是我哦,你赢在哪里 我笑呵呵问他 孟婉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我眨眨眼 我怀孕了 许随的我深吐出一口气 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对许随的感情 却发现在这一刻还是会痛 不过好在我早就猜到这一天到来 只不过比我预想中的快而已 我勾了勾唇 眼中冰冷无比 你还没跟许随说吧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冲过去电光火石间用力给了他一巴掌 翘着唇调侃,要是你也流产不就行了 孟婉婉被扇得跌到休息室的椅子上 他捂着脸 眼中盛满不可置信 她不算白皙的,脸上很快浮现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倒在椅子上时也不忘摸摸肚子 我心疼地吹了吹打红的手,笑盈盈地说 这一巴掌只是看你不顺眼 接下来就是肚子里的野种了 我一步步走上前去 孟晚晚被我吓得花容失色 支撑不住惊悚的尖叫一声啊 她疯狂摇着头 不要不要伤害我跟许随的孩子 我要告诉许随,你是个杀人犯 孟婉婉躲开我手忙脚乱冲出休息室 像个落汤鸡一样出去找许随了 我看着他仓促的背影 满意的去卫生间整理妆发 许随现在正在会议室开股东大会 现在应该讲到最高潮的环节了吧 如果他冲进去 让叔伯婶婶见到一个外人怀了孕 还找上门在会议室大吵大闹 不知他们该如何看待许随呢 整理好妆容看着镜中气场全开的自己 我嫣然一笑 在休息室又等了20分钟 果然我等到了三叔的电话 他口气凝重地让我去顶层会议室 去会议室的路上我走得慢悠悠的 我之所以会选今天来公司 就是因为今天是公司三个月一次的股东大会的日子 放孟婉婉进来就是为了让他大闹董事会 让许随当众给不出交代 家族公司除了我爸作为大股东外 其他叔伯姑婶都个掌握着一定量的小股份 是小股东 后来许随继任我爸成了大股东 虽说他现在掌权一切 但他到底是个外人 叔叔伯伯们一直不都太服他 但他们也掌握着一部分决策权,可以影响股价 许遂平时不愿意得罪他们 以前都是我出面帮许随拉拢他们 以获得董事会的支持 假如没了我的帮助 许随恐怕会在大会上寸步难行 三叔怎么了 阿青,这个女人说 怀了徐总的孩子 现在股东都看着你 让你老公给个说法吧 刚一进门 三叔就阴沉地对我说 会议室里坐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位股东 君士脸上阴云密布 我瞥了眼主席台上的许随 他身着板正的西装 额头却罕见发青 显然已经被股东们轮流逼问了一遍 许随踌躇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半是难堪 半是内疚 原先他就对我否认过跟孟婉婉的关系 估计这会儿他不但不相信我会帮她 还肯定觉得我也会闹 但我偏要做贤妻良母 将他从水火中救出 再狠狠的抛进深渊才更好玩不是吗 多亏了孟婉婉 我的计划了 这场戏才顺利完成,这件事是意外 我得体地向大家解释 我跟许随早就知道这个人是他 趁许随喝酒试图勾引许随,没勾引成功 得了臆想症 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许随的 我们计划今天把她打发走 没想到居然闯了进来 打扰到大家,真的很抱歉 说完这话,我看到了许随眼睛亮了起来 望着我极其不可思议 他清明的眼神,藏不住的感动 感激我在危机关头拯救了他 我回给她温柔的眼神,暗示他加油 大部分股东见我这般坦然 稀稀拉拉的接受了这个说法也就不再为难许随 我喊了两个保安过来将孟婉婉带走 孟婉婉却挣扎起来 不要别碰我 随歌,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开会 是他是林青要害我们的孩子,我才来找你的 是她故意的 孟婉婉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脸都青了 才反应过来,是我设计害他 但是这时没人有耐心听他解释 许随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否认我跟你不熟 你还是不要再臆想了 随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出去 孟婉婉还想再推锅给我 许随已经转过头 许随顺利结束汇报 来到CEO办公室找我 我坐在沙发上佯装生气 偏头不看他老婆,今天谢谢你 许随放下文件夹坐到旁边 脸上的内疚更盛 我双眼通红 俨然一副娇妻被背叛后委屈的口气 原来你已经跟他有孩子了 你爱上他了,对吗 许随正是感激我的兴头上握着我的手 怎么会 我只爱你 那你跟她的孩子怎么处理 我质问她,那是意外我 我会让她打掉 许隋英俊的眉眼上染上许多不舍 显然并不赞同这个选择 但他意识到在事业上离不开我 加上刚被我帮过大忙 他需要给我个交代 所以只好这样说,我点点头 好 我要你一周内让她把孩子打掉 我知道像孟晚晚这种高端绿茶 是不可能放弃孩子这个好把柄的 果然 几天后,他因为孩子的问题与许随产生了争执 许随想给他钱打胎了事 但孟婉婉觉得这在侮辱他 孟婉婉找到我手上 拿着剪刀放在自己的脖颈处 林青 你要杀就杀我 别杀我的孩子 我乐呵呵嗑着瓜子哦 现在污蔑人都不用打草稿了吗 不是你是谁 孟婉婉死命瞪着我 不是你跟随哥说,要我打掉孩子 那你听的是你随哥的话呀 不是我的,我好言好语说 你不知道 我们集团董事会本就不信任你随哥 要是你个外人冒个孩子出来 随哥随时会被投票出局 你得为隋哥的事业着想呀 话说,你不是很爱隋哥吗 这点帮都不愿意帮 他,很难相信跟她在一起 你究竟是为了爱,还是为了钱 当然,为了爱 孟婉婉说得声嘶力竭 可反手却捂住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 一偏头 她看到了走进休息室的许随,激动的冲上去 随哥 我不要打胎 你很爱我们的孩子的 是不是不要那是条生命啊 你怎么忍心说打就打呢 许随本就因为跟他这两天的争执闹得筋疲力尽 这会儿已不想再跟她吵 晚晚打掉孩子,对你我都好 孟婉婉愣怔了,片刻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梨花带雨不要随哥不要 孟婉婉最终还是没打孩子 她直接跑了 许遂派人找了他一个月都没找到他的人影 这下她在外面有孩子的事 彻底在董事会坐实了 家族企业到底姓林不姓许 无论是叔叔伯伯还是大姑小婶 都怕他一个外人用外面的种让企业改朝换代 于是我再次出演贤妻良母的角色 趁此机会提出让许随把一部分股份转让给我 本来他的股份就是我爸给他的 魏德让他在公司操作方便 也为了让我有更安逸的生活 只是爸爸太信任她 忘记了男人的劣根性 忘记了人是会背叛的 起初许随还有些犹豫 但见我态度真诚 还一心备孕 准备再怀一个孩子 就果断把大部分股份转让到我名下 老婆 现在你是公司的大股东了 许随看着我 眼中隐隐透露出不甘 我们是夫妻嘛 公司的事我都不懂 凡事当然还要依靠你了 我搂住她的脖子,摆出一副任人拿捏的样子 许随,果然放下心 以后我需要你签字的地方,你只管签就好 其他还是由我负责 她信任的抚摸着我的背 眼里染着对公司的野心 老公,你真好 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拿这么大公司怎么办了 许随被我夸耀的志得意满 彻底对我放下戒心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庞 手痒的恨不得直接扇几巴掌 当我抿了抿唇,忍住了 现在我已经夺回了公司的控制权 可以随时将他赶出去 但我现在所有的财产都跟他共享 我扶持他时,他一无所有 怎么甘心跟他翻脸时 让他带着我家的上亿的资产走呢 最近公司出现了一些问题 不少跨国企业涉足了我们的领域 导致我们公司的业绩一落千丈 打成应酬的旗号 许随出去喝过不少酒 每次回来都醉醺醺的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 还在她的衬衫上找到了黄色的长头发丝 许随呀,许随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你不仅有孟婉婉一个 我看着他醉醺醺的容颜,拍了拍他的脸 笑着用手机一边录像 一边将那根头发丝取出来问许随 老公 你最爱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 许遂抱着我的头,对着镜头傻笑 我的老婆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不爱我的老婆爱谁 你有没有撒谎 我摸着她的脸说 当然没有撒谎 他昏头昏脑的话都说不清了 没有撒谎 为什么这里有一根不属于我的头发丝 我将头发丝置于他眼前 许随拧着眉看了几秒,慌张的摇头 对不起,老婆 是她先来抱我的 我甩不开 醒来就已经跟他在床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工作压力有点大 你知道的男人都这样 许随蹭着要来抱我,被我轻巧地躲开 现在的我被他碰一下都觉得恶心 我握着门把手,你还是先休息吧 今晚我们分房睡 翌日一早 许随忆起昨晚的事 脸色发青的来找我 我坐在客房的沙发上以泪洗面 你不是只爱我一个吗 为什么又跟别的女友染 许遂下意识想否认我 直接将手机里拍的视频亮出视频的末尾 酒意下的他言外之意已经承认了昨天的事实 许遂无话可说 蹲在我面前亲吻我的脸 老婆,我会改的 最后一次原谅我 我恶心的想吐 恨不得将她那虚伪的面庞砸个稀巴烂 许随呀 许随,曾经的你追我的时候 腼腆的像个楞头青 连亲吻我都不好意思 怎么身份和地位越来越高,人却越来越烂了 指尖用力的掐着手心 我还是保持住了娇妻的人设 微笑着宽容说 让我相信你可以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不过你要签夫妻忠诚协议 我们两个任何一方未来出轨都要净身出户 许随面露难色 犹豫半晌,不签行不行 不签也可以 从今以后,你就先别在公司上班了 我摆道理 倘若走了一个孟晚晚,再来一个姜婉婉 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次数多了失败,说不定连我都不会相信 我就保不了你了 我知道,像许随这种对权势欲望强烈的 一旦爬到顶峰 不可能接受 灰溜溜躺平让她离开公司,比杀了他还难受 趁他犹豫,我又加了一把火 温柔地抱住她,对她信任的眨眨眼 老公 你不是答应我会改的吗 既然下定了决心,还怕什么 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实在不行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一定能把这个怪病治好的 好,许随接受了我这个怪病的说法 陈卓脸点点头,签完忠诚协议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老公,不要背叛我 我这辈子只爱你 许随好像被我的深情告白感动住,也回抱住我 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被你爱着 就这样过了八个月 在这期间,许随似乎真的改好了 没有再出轨 但是他以前的旧账却爆了出来 不少跟他睡过的女人听说了他的身份 一个个来公司讨要补偿金和封口费 不然就把他的事告诉股民 让公司股价一落千丈 这种事许随不好出面 只好由我代替 我二话不说直接雷厉风行的报警 以敲诈勒索罪刑诉了不少人 快速的帮许随解决了麻烦 大概因为感激我 许随甚至不再外出喝酒 安心地带我了解公司业务 在他的帮助下,我对公司的掌控突飞猛进 本来我就是国外本硕毕业的高材生 而许随只是个二本生 如果不是为了做许随的贤内助 同一起跑线的我肯定比他管理的好 很多高管甚至越过他直接向我汇报工作 与此同时 随着过来讨情债的人越来越多 员工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许随 许随在公司越来越没有威严 很多工程师都很不服气他 他的管理问题暴露的越发多起来 舒伯等人对他更是不满 我只好减少他的工作 将她摘出了主线业务 许随对此很是郁闷 似乎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 没有人心疼他、关心他 爱护他 许随似乎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真心实意的对他 而其他人都只是想从他身上获得好处 老婆,有你真好 许随从后面抱住我 跟我一起看远处的风景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我们就这样天荒地老也挺好的 两个相爱的人永远待在一起 没有比这够浪漫的,我嘴上温柔的笑 心里却填满了苦涩和恶心 曾经我也幻想着跟他天荒地老 如果不是出于对爱情的幻想 我一个含着金汤匙的白富美也不会嫁给一穷二白的她 我以为我将她捧上王位 他就会出于感激对我越加疼爱 可惜我错了 过去的每一秒在我心里都极其恶心 我要让背叛的人下地狱 让低劣的人回到他该有的位置 一辈子苟延残喘的活着 许随的工作几乎全都停了 叔伯们屡次在公开场合表达了对他的厌恶 甚至让我甩掉许随另结新欢 以我的条件 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一个多次出轨的凤凰男不值得留恋 可是我却拒绝了 并当众表示,许随是我命中注定的唯一的爱人 这辈子我只跟他不会再考虑其他任何人 许随听到非常感动 他在公司已经没剩什么股份 没有股份就意味着没有话语权 她在员工面前被讽刺,丢了面子 又半点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干脆卸甲归田,回家躺平 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他越发品味出我的好 因为我会不厌其烦地鼓励她 不会因为他不赚钱而瞧不起他 还专门买各种她喜欢的奢侈品送做礼物 老婆 你对我真好 许遂搂着我的腰,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这次我再也不跟你怄气 把你和孩子都宠上天 我把许随的手抽出 疲倦地说,过一段时间吧 最近公司很忙,太累了 现在我接替了他以前的位置 身居高位 每天工作不断 快忙成了狗 许随皱了皱眉 随即搂住我的脖子,很是理解 好老婆,好好休息 过段时间再说 许遂将我拥在怀中 轻柔地拍着我的背 喃喃细语 老婆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在家等着你,真的好漫长 真希望你不上班了,每天回来陪我 我在暗处讽刺地笑了下 每天回去陪她 一年前 我苦苦怀着,孕的时候 每天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她回来 而他呢 一个月对我不闻不问 她跟孟婉婉潇洒时 是否有一瞬间想起过煎熬中的我 风水轮流转 现在轮到他了 不过他得到的代价要比我惨痛千倍万倍 过了一阵 孟晚晚忽然回来了 当然,他带着跟许随的儿子 他自以为有了这个筹码 就等于有了摇钱树 却不知现在的许随已经从林氏集团退了下来 就算拿孩子要,也只能得到一点微弱的抚养费而已 与他的想象千差万别 你说什么 孟婉婉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淑女的姿态再也装不下去 我说,许随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许总了 每个月只能给你千把块的抚养费 夏天太热 我摇着蒲扇,轻描淡写地说 不 不可能 你这个贱人 你把随哥怎么了 他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均裂开 最后冲上来要掐我的脖子 我最近刚好练了跆拳道 一脚将他踹开 她倒在地上摔得不轻 哎呀 忘了,你刚生产完没多久呢 我佯装自责地捂住嘴 接着冷笑,开 不过我是正当防卫 你就痛着吧 哈 恰巧此时许随给我来送饭 这些天他无所事事 索性练起了厨艺 每天中午都会来给我吃的 许随推开门时 孟婉婉正狼狈地坐在地上 他偏头看到高大英俊的男人 仿佛看到了救星 慌忙站起来凑上去,随哥 你怎么了 林青说 你现在不是总裁了 究竟是不是真的 许随也没想到他会出现 此时唯恐避他不及 哪会跟他叙旧,冷声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孟婉婉显然被她的口气惊到 震惊片刻,街罢问随歌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欢迎我吗 我跟你已经是过去式 你不要来骚扰我,跟我老婆 许随这话刚说完 孟婉婉扬起手臂给了他一巴掌 我辛辛苦苦独自为你生了儿子 你居然这样对我说话 你混蛋 许随先是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随后转化为愤怒,揪住他的衣领 我跟青青已经准备重新过日子 你来找我,不过想要钱 抚养费我给你就是 但你想从我这里大富大贵 别做梦了,你 他的骤然拆穿让孟婉婉脸上泛起羞恼的红晕 啪一声扇在许随脸上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狗咬狗 恨不得当场给他们鼓掌喝彩 老婆孟婉婉走后 许随没事人似的揉了揉脸就来给我拆饭盒 我今天给你做了清炒虾仁,红烧排骨薏仁汤 老公 你没事吧 这时我当然继续扮演贤妻良母 急得的红了眼眶 要不要报警把孟婉婉抓起来 他怎么敢动手伤你 我好心疼啊 她本来就是泼妇 只不过装淑女吊男人 许随诚挚的看着我 双眼充满爱意 哪能跟我的真名媛老婆比 呵呵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许随,如果你一开始就知他的真面目如何 跟他上床的她是泼妇,你更不遑多让 比她更恶心 给我提鞋都不配 孟婉婉几次勒索许随不成反被羞辱 似乎终于认清了她的真面目 抱着孩子找上了我 我悠闲地磨着指甲 如果没记错的话 今年的抚养费应该已经打给你了吧 2万块还买不上我半个包 权当我施舍给了他 我要让他知道,没了我 许随也不过是一介平庸之辈 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 我怎么样才能报复 许随 孟晚晚开门见山 我看到她流下泪来 眼泪一路从眼角落到休息室的桌子上 紧接着神情由痛心转为仇恨 他大概真的喜欢上许随 也是真心实意为他生孩子 我瞎了眼看上的牛粪 他想要随他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停下抹指甲的动作 假装防备的看着他 像许随这样脏的男人 你一个大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做什么还要捧在手里 不如你丢弃她 你给我一个报复他的建议 我这辈子再也不骚扰你 我轻笑着 我可不能随随便便丢弃她 毕竟我们有大量的夫妻共同财产 虽然我们签了忠诚协议 但是他保证过不会再出轨 我相信她 孟婉婉灵机一动 我却仿佛才反应过来 慌忙捂住嘴,轻咳一声 总之,你不要做无用功 试图破坏我们了 孟婉婉却仿佛抓住了重点 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抱着孩子匆匆离开 我赶紧假装焦急地给许随打电话 把孟晚晚计划和自己无意提到的事跟他详细交代清楚 许随听完在那头自信满满 这有什么害怕的 放心,老婆 我看不上她会守约的 你相信我,早点回来吃我做的饭 然而这世界上总有意外 当天孟婉婉直接找人绑走了许随 给她喂了春药,强行跟她发生了关系 其实也不算强行吃了药的许随比平时还要主动 他把孟婉婉当成了我 在孟婉婉录制的视频中不断喊我的名字 然而这一次是他最后一次背叛 不管他是否自愿 他都违反了忠诚协议里的条款 在第二天就被我打包了 他的私人物赶出家门 老婆,这是意外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我红着眼眶 宛若悲痛欲绝状,站在门口 身旁都是凶神恶煞的叔伯姑婶挡着不让她进来 出轨就出轨,不承认 还是不是男人像你这样脏垃圾 我们青青早就该把你扫地出门 我们青青伤的心还不够多吗 等着离婚诉讼吧 以后不准再见青青一次 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 青青心软会原谅我的 许遂被逼得没办法 只好跪下来向他们哐哐磕头 鲜血从他的额头蜿蜒流下 形成一条小条惊悚的小溪 在他眼中,似乎只要哄好他们 我就会再次无条件原谅他 我们是被迫分开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不是因为不想爱 而是因为亲戚太坏 哈,多天真啊 在我的眼色下 叔叔将大门关上 彻底把许随隔绝在外 两个月后,我拿到了跟许随的离婚证 许随净身出户 而我则重新将爸爸留下的资产收入囊中 一分也没留给渣男 而公司在我的管理下渐渐进入正轨 我的复仇也结束了 生活最终恢复平静 至于许随去了呢 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关心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 许随居然同时跟孟婉婉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跟以前西装革履的他不同 现在她穿着破旧的衬衫,裤子也开着线 头发更是油乎乎,许久未打理 看起来落魄至极 许随看我的眼神十分炽热 有点当初恋爱时的意思 我猜他当初只是看中了我的身份,而非我本人 现在大概是爱上我本人了 好笑的是这个本人只是我演绎出来对付他的 并非我本尊 当初我爱上为了爬上高枝虚假的他 现在他爱上了并不存在的贤妻良母的我 这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吧 青青,我出来找了几个月都找不到工作 你重新把我招进林氏集团吧 许随说着跪到了我面前 炙热的目光在我身上扫射 让我做底层员工就可以了 我愿意重新开始 实在不行打扫卫生也可以 你让我看着你好不好 许随因为学历不够,又坐惯了管理层 基础技能根本不达标 大公司他够不到门槛 小公司又嫌他太老,没了我 她连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 还真以为自己是枝头的凤凰 我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一旁的孟婉婉急了 推了她一把 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 杂种,谁让你不说重点 孟婉婉也跪到我面前 厚着脸皮磕头哭诉,林大小姐 以前是我得罪对不起 我,该死 我跟许随的儿子生了重病 要做手术需要七八十万 我所有的办法都想到了,还是凑不够 求你看在许随的面上借我们一笔钱吧 孟婉婉说着撞了下许随的肩膀 许随仿佛刚清醒过来,西行到我跟前 抓着我的鞋,老婆 我们复婚吧 我是真的爱你 我再也不会出轨了 你相信我 我以为许随会为他的儿子求情 没想到还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鬼 你不会真以为我爱你吧 许随我双手抱胸轻笑起来 悄悄告诉你,孩子不是滑倒 出事的是我发现你出轨主动打掉的 至于你迷恋的我那娇妻的人设 也不过是我装的 像你这种攀上枝头还要对恩人恩将仇报的凤凰男 我恶心还来不及复婚 你别做梦了 滚吧,好狗不挡道 我狠狠踩着他的手大跨步离开 留下许随在身后绝望的吼叫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后来 而孟晚晚因为儿子在手术中丧命而绝望自杀 许随则失踪了 听说那个在天桥下 嘴里念叨着复婚和对不起的脏兮兮的乞丐是他 但我已经没好奇心查证 许随这两个字将会从我的生命中彻底消失 而我恣意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我们来听下一个故事 据说我相亲的对象是省立医院的医生 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海归博士 关键人长得也高大帅气 我特意化了妆前去赴约 但见到本人我愣住了 即便样貌清俊稳妥 但他并不年轻 那网上的照片是多少年没更新了 在进去之前,我对这次相亲还是很期待的 一向不爱化妆的我出门前还特地擦了粉底 涂了口红 据说对方是省立医院的医生 年纪轻轻就当上主任医师了 海归博士关键人长得也是高大帅气 我当时听说的时候心里突突的跳 颇有些不可置信 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介绍给我了呢 介绍人的说辞是 人家多年来一心扑在工作和医学研究上 没时间没精力找对象,就这么耽搁了 说是不图女方条件多好 只要人稳重,能踏实过日子就行 我这么一想,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估摸着在我前头也相了不少 这才轮到我这样想着,心里就踏实了 我悄摸摸的在百度搜索这个男人的名字 结果还真让我给找着了 在一个名叫郝大夫的网站上端端挂着这个男人的照片 眉目英挺 干净利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给人一种清冷的距离感 说实话 这种长相的男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 我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 所以我化了淡妆 表示自己对这次相亲还是蛮重视的 然而等我坐到餐桌前 看着眼前的男人,瞬间就愣住了 以至于让我连基本的客套表情都维持不住 面前的男人 即便五官轮廓和网站上挂着的照片没有太大的出入 样貌也看得上清俊稳妥 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男人不年轻了 那网上的照片也不知多少年没更新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50,也得40多 那双鬓的白发显眼的让我不忍直视 但从外表上看 我觉得我们二人怎么都不应该坐在这里相亲 我心里瞬间升起一丝怒火 想也没想便问道 许先生,不许主任多大年纪 眼前这个叫做许瑞松的男人,本是低头看菜单 听到这句话后,他抬头看向我 眼神有些错愕 似是没料到我会问的这么直接 他也只是愣了一瞬 随即答道 42岁 42倒是比我料想的年轻了些 可即便这样,两人的年纪也不搭 我才26 我即便条件再差,也没打算找个40多岁的老男人 八成是离过婚 说不定还带几个孩子 我在介绍人眼里是得有多差劲才能给我介绍这样的 想着心里就更气了哦 我26 很明显就差直说年纪太大不般配 许瑞松低下头,心领神会 清淡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顿了顿,他看我可能没有要继续吃饭的意思 轻扯了下嘴角 扶小姐,如果忙的话可以自便改天有时间再约 这是在给我台阶下 我也没令她失望 客套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到家的时候,母亲和弟弟福杰正吃着饭 母亲看我这时候回来才到八成是又凉了 没忍住数落这个也不成,那个也看不上 你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母亲,索性不吃了 把筷子狠狠拍在碗上 这次好不容易碰上个条件好的 还是我腆着脸整日巴巴的围着人身边转 才给问着有这么一个 不然你以为人这么好的条件来相你这么好的条件 我冷笑 你怎么不问问对方多大的年纪 母亲听了更是来气 介绍人也说了就是年纪大了些,其他地方没得挑 这根本不是个事 儿年纪大了才知道疼人 有的人还巴不得呢 再说年纪大点怎么了 你自己条件又有多好 一个到处跑销售的,要文化没文化 要家世没家事,还挑三拣四的 人家国外留学回来的博士 即便年纪大点,怎么就不配你了 母亲说到这 转脸看到低头闷不吭声扒饭的福杰 眼睛末地湿了 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得想想小杰 她一个月药费再怎么紧巴也得好几千三五 不时的去医院治病有多难 你找个医院的大夫 家里面有个小病 大病的也不用那么慌神 我听母亲竟然还有这番心思 一时间更是怒火中烧 合着我找对象也得就着你们的需求 妈 你是巴不得我找个老男人把自己卖了 好拿钱给符杰治病是吧 够了 一旁的符杰终于听不下去 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又隐忍着闭口不言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撂 猛地起身 却碰到了桌角,腰间挂着的灶口袋被狠狠一扯 粘在皮肤上的底盘被掀开一个口子 很快的,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排泄物的异味 刚入春的天气 这气味着实令人想忽略,都难 小节,你这是做什么 母亲看到心里一疼 赶忙拉着符杰坐到一边的凳子上 抬手就要为她收拾 一点也不嫌脏 可惜已经撕开的底盘就再也粘不住了 得重新换一个 这是早晨才刚给她换的 母亲有点心疼 造口袋每三天就要换一次 一个造口袋报销完也得自费近100块 符杰已经戴了10年了 母亲取下造口袋 看到符杰的肚皮上因为刚才的撕扯而泛红 心疼得手都在颤抖 我父亲就是直肠癌去世的 死的时候还不到40岁 母亲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 带着两个孩子一路苦撑着 本想着等孩子大了 苦日子就熬到头了 可没想到才十几岁的儿子居然也查出了直肠癌 这对他来说简直晴天霹雳 更要命的是,符杰的肿瘤位置是长在直肠远端 也就是靠近肛门的地方 切除之后就只能在肚子上开个永久灶口 以后一辈子都要带着这么个东西 除此之外 为了防止复发转移 化疗完之后还得吃靶向药 符杰现在就靠着靶向药才堪堪保住了这条命 而为了让她吃得上药 不仅母亲的养老金要全部填进去 我每个月辛辛苦苦跑销售 赚的钱也要拿一大半出来给他治病 我看向那边一个噙着眼泪给儿子换造口袋的母亲 一个闭着眼连扭到一边忍痛的弟弟 心里不由一酸 后悔刚才的冲动之言 我叹了口气 无奈地默默收拾着餐桌 过后饭也没吃,便进了屋 我躺在床上 脑子里全是这些年来的画面 我读完高中便没有再读下去 甚至连高考都没有参加 我知道自己考不上什么好大学 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努力过 或者我从来也不敢去努力 我记忆最深的就是我高中毕业去饭店当服务员 第一个月工资下来 我把钱全部交给母亲时 母亲红着眼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哭着说 薇薇,长大了以后妈妈不在了 小杰就靠你了 这一靠就靠了10年 从那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生都是为了福杰的医药费 为了母亲的那一句话 我不得不鞭策自己 马不停蹄地向前跑 一刻也不敢松懈 我闭了闭眼,没多犹豫 在微信搜索框上输入了一串号码 赫然出现了许瑞松三个字 头像也是中规中矩的穿着白大褂的半身照 我点进去放大了,看是近期的 没把网站上那个几十年前的旧照放上去就还好 否则我都不能说服自己去添加到通讯录 我紧张的看着手机页面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显示了对方已同意添加好友 我在对话框里打打删删 终于发送了一句话,问他晚上有空吗 而消息提示音却再也没响起 我鼓起勇气没脸没皮的发了那个消息后 一直没等来回复 我以为没戏了 心里竟然还松了口气 却没想到在晚上临睡前 我竟然收到了那人的信息 长长的一串字解释了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忙手术 才没能及时回复 一时间我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我白天那样对她,连饭都没吃 一口抬脚就走 几乎是没给人留半分脸面 这男人还能如此礼貌地回复我的信息 我觉得单凭这一点 我都得请他吃顿饭 于是我没给对方留拒绝的余地 发出邀约 周六晚上七点,蓬莱居不见不散 发送之后又开始后悔 这是不是意图太明显了 怕对方直接无视 我想了想,又加了句有事说 周六晚上我在蓬莱居,一直坐到了九点 许瑞松没有来 想来也是先前那么落了他的面子,能有气度 回我消息就不错了 又怎么能要求他再来赴约呢 我正盯着桌上的一壶花茶 愣愣的出着神,已经很晚了 店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光了 我想着等最后一片花叶落下来,我也要走了 但突然一道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抱歉我来晚了 我抬起头 看到突然出现的男人脸上莫蒂绽开一丝笑容 仿若陷入深渊的人就要放弃希望时 突然看到了一抹天光 许瑞松被这个笑容晃了一下 今天是因为我轻笑着打断他的解释 医生嘛 都很忙的 我知道,许瑞松不动声色地低下头 温声道 你说有事情是什么事 我没想到对方这么急不可耐的就进入正题 有些慌张 就是就是那天我确实有急事才 所以就想着找机会补回来 我说完尴尬了一下自己都不相信的说辞 不知道对方信了没有 没关系 我不介意,不介意 意思就是今天的这一出,根本就没有必要 人家巴不得和自己各奔东西不相往来吧 我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更尴尬了 我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快滴下来了 却也不知怎么的 接下来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其实我并没有介意你年龄的意思 只是只是介绍人事先没说清楚 就就挺生气的 我后来想了想 能碰到一起相亲也是缘分 我26岁了 年纪其实也不小了 你要是不介意说到这 我猛地一抬头 刚想把咱俩就处一处说出来 就看到对面的男人揪了一张纸巾递过来 我愣住了 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擦擦汗 我这才感到额头上汗淋淋的 这才刚开春的天气 我纳闷,我平日里跟客户推销产品的时候 不管对方怎么冷着脸,都能面不改色 口若悬河 丝毫不见紧张 可面对这个男人就冷静全无 果然勾引男人也是个技术活 尤其是看起来这么正派的男人 接下来我脑袋一团乱 也不记得又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许瑞松给我点了一份银耳粥 吃完就送我回了家 直到躺在床上,我理了理思绪 我好像什么都说了 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对面的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过多的表情 弄不清是什么心思 一连过了几天,两人都没再联系过我 也没有主动找她搭讪 我那天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可能对方是真的对我没意思 否则不会这么多天连个表情符号都没有 我这才认清一个事实 现在不是我嫌弃对方年纪大了 而是对方根本就没瞧上我 临上班出门 母亲又抓住我问,上回相看的那个 真就不打算试试了 我低声道,是了 人家没看上我 我就说母亲一父就知道如此的表情 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为难 小杰的药又快吃完了 过几天还得去医院复查 你看要不再打一点过来 我这边也没剩下多少了 知道了我应着打开门走了 我在电脑前查看这个月销售数据的时候 接到一个电话 是程姐打来的 这些年来,程姐没少给我介绍私活 从食品日化到药品、医用器械 没有我不接的 而且凭着我的努力 每一个产品细节都让我给摸得很是透彻 再加上我姣好的样貌和出色的口才 经我手的产品销量很是不错 这次程姐在电话里直接就爆出3%的提成 卖的是造口袋 也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才把这机会留给我 我很是心动 单不说能卖出去多少 若是就此跟厂家搭上了关系 以后小结使用造口袋节省的也不止一星半点 我就按着我可能达到的销售量 保守估计算下来也能赚个十来8万的 顿时心情就有点激动 想起临出门前母亲让我打钱时的为难表情 一抬手就给福杰赚了3000 有了这个目标 我做什么都带着一股干劲 儿可能是高兴的过了头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不顾矜持的就给许瑞松发了一条微信 赚钱了,好开心 接着又发了一个小白兔围着大萝卜转圈圈的表情 我没想到那边很快就回了过来 不错,就两个字 果然是上了年纪,真没趣 我想明天晚上有空吗 不等那边回复我 故技重施的,又加了句有事说 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 我都等得有些焦躁了 那边才总算回过来地点 我盯着手机眨了眨眼 脸上溢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 晚上有顿饭局 我辗转了几层关系 好不容易跟肿瘤医院胃肠科的主任搭上了线 其实今天本来是他们上下级医院交流讨论定下的局 几个大夫和科室主任都随和 见我讲的专业懂得也多 就邀我一块过来 本来厂家的意思就是 先在下级医院和药店销售弄响了口碑 再一步一步向上推广 这次我要能多积累些人脉 以后打开销路就容易得多 可令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会在这种场合碰到许瑞松 当时我正笑着跟旁边的一个住院医师套着话 看到他进门的那一刹那 我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许瑞松显然也很惊讶 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若无其事的坐在了我对面 就好像两人不认识一样 接下来,我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 心不在焉地听着一桌人谈论着什么 说到我的时候,我就配合的笑一下 再也没开过口 我脑子里只一个念头 想要拼命掩藏自己的存在,却无能为力 俨然忘记我处心积虑接近许瑞松的初衷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在座的年纪最大的廖主任笑着向许瑞松介绍 我柯氏打算使用扶小姐推荐的一体式造口袋 据说是最新的胶体,粘性大 抗过敏,感染率也低 扶小姐的家人也一直都在用这个 说到这 廖主任颇有些惋惜 我都听说了扶小姐的弟弟年纪轻轻就是CRC患者 这些年扶小姐为了家人也是很辛苦 一年到头各大商场医院的跑 这一刻 我感觉一直以来我小心翼翼藏着的不堪和落魄 就这么毫无遮拦地摊开在阳光下 在这个众人皆光亮而独我一人 卑微的饭桌上 我一直低着脑袋,突然抬头看了眼许瑞松 对方也正好看向我 神色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高挺的鼻梁下唇角 像是天生就扯开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无端给人一种亲和感 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这个男人 事实上我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 再也不敢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饭局是怎样结束的我也不清楚 我浑浑噩噩的随众人出来 只想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一刻也不想停留 我送你回去,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众人不明所以的 看着许瑞松,我们认识许瑞松 淡淡解释,也不管众人惊愕的目光 手掌虚浮在我的肩背上 带着我走出饭店,时间还不太晚 马路上仍旧川流不息 我看着身边的男人 她个子很高 甚至使她看起来有一些驼背 短而齐整的头发里仍旧参差着显眼的白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众人面前说认识我 在我的认知里 不是应该竭力掩饰自己曾经和我这样的人相过亲吗 不用送了 我尽量让自己笑得轻松 我打车回去就成 许瑞松转头看了一眼,这里离你家远 你一个人不安全 打车不安全 什么安全 我笑得漫不经心,你就安全 许瑞松看着我嘴角淡淡的弧度 又扯开了些不安全吗 那你三番两次的约我见面 我一致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我不知道她怎么看待自己 突然转变心意想接近她的事 在此之前 我也不知道介绍人是怎么跟她说自己的家境和工作的 我原以为我根本不介意让任何人知晓我的家事 可今天 廖主任的一番话将我赤裸裸地摊开在许瑞松的面前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这种难堪却好像并不是因为我心思的败露 而是一种配不上的卑微感 这感觉令我太不好受了 我挺直了脊背 想竭力摆脱这种感觉 别误会 约你纯粹是因为有事什么事麦造口袋 我笑得一脸真诚 成功的看见许瑞松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正恶 怎么样 买不买 一句话,许瑞松看着我 我们科室不太能用得到许久,我轻笑了一声 正欲转身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其他科室 我讶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却一无所获 他就这么立在我面前 视线只及我膝盖以下 不曾与我对视 放佛看上一眼,就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道路依旧车来人往 车辆的探照灯来回穿梭 时不时的打在她的脸上 头发上那暖黄的光线 让她连鬓角的银丝都镀上了一抹柔色 我突然笑得充满恶意 徐主任 其实你年纪也不算大 就是白头发多了些 显得你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 看上去倒像是52岁似的 许瑞松这时终于把视线抬高 对上我的双眼 声音依旧平静 是吗 是的呀 我笑看他极力隐藏下仍旧有些闪躲的眼神 觉得欺负她十分满足恶趣味 我慢慢把手抚向他鬓角的发丝 似碰未碰的撩拨着 要是你能花半点心思在仪表上 保准天底下上到80老太 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能被你迷了去 包括你吗 我一愣 没想到会被他这么反调戏了 许瑞松不等我说话 急忙按住我在他头上作乱的手 微屏了下呼吸才道 不早了 我送你回去吧 尽管我还想再矫情一下 最终还是没拗过许瑞松坐上了他的车 那天饭桌偶遇之后,我就忙了起来 除了负责自己所在的厂里的产品营销和跟单 还要外出跑其他业务 造口袋的走量也不错 已经和两家医院达成了采购意向 这个时候程姐又找上了我 说是想要通过我联系许瑞松 程姐名叫程儒 是本地一家有名的医械公司的销售经理 早前他们和一家科技公司合作 研发生产一款神经外科手术机器人系统 现在已经通过了国家药监局NMMPA的批准 急需应用到临床 许瑞松作为颅脑神经外科的学科带头人 诚儒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 但也只是上回在饭桌上见过一面 得知我和许瑞松认识就来找我牵线 也没想其他的 其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总觉得在给许瑞松添麻烦 但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我犹犹豫豫地点开微信 想了想还是打电话说是更妥帖一些 他们还是第一次通电话 之前都是微信联系 除了我偶尔厚着脸皮的日常问候 约饭之类的也没个要紧事 我硬着头皮和他传达了程姐的意思 令我意外的是 许瑞松对此表现出很大的热情 说是机器人辅助手术定位 会大大提高手术的精准度 我松了口气 我就怕许瑞松会感到为难 这边是做到位了 就看成儒和许瑞松如何沟通了 我再次接到程如电话的时候 刚忙完一个单子回到家 母亲已经把菜端上桌 电话里 程如说自己和许瑞松约了中午的饭局谈事情 问我要不要也一块过来 我心里想去 自从那天过后,我和许瑞松就没见过面 只是微信上偶尔聊两句 但又想到程姐或许也只是客套一下 人家说正事 我过去凑什么热闹,就拒绝了 一家三口正吃着饭 母亲突然来了句 你和那个姓许的是不是一直有联系 我一愣,斟酌了一下 点头道 吃过几顿饭 母亲一听就笑了 我听介绍人的意思 那姓许的貌似对你印象还不错,是吗 没看出来 我在脑子里仔细搜刮许瑞松对我印象不错的证明 结果便寻不到,我们仅有的几次线上线下的交流 也全都是我主动的 他也就是配合了一下 我觉得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会断然拒绝 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吧 听说介绍人那边本来以为你俩没戏了 要给她再另外介绍一个 都被她拒绝了 说和你正处着呢 我心里莫蒂一紧 她真这么说 正处着母亲看我发呆的样子 突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薇薇 那姓许的 如果人品还不错 你就跟她相处看看吧 妈,不否认是看中她条件好 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我听着母亲的话,低着头一直没作声 脑子里仍在寻思着 我和许瑞松目前的这种状态是怎么被定义成正处着的 我吃饱了,一旁的福杰推了推碗筷 默默地站起身进屋关门 我看着福杰的碗里还剩下的半碗饭 和面前几乎没怎么被他冻过的菜 心里暗叹了一声 妈 小杰上次去医院复查,结果怎么样 听他说的还不错 那个什么肿瘤指标也一直都是稳定的 唉 反正我也不懂 说到这,母亲忍不住又红了眼睛 薇薇,你有空也多和小杰聊聊 我总琢磨着她最近情绪不太好 身子好像又瘦了些,唉 都10年了 这孩子真是遭了大罪 我听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想着等忙完这段时间就去找她好好聊聊 福杰病了10年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自责 我已经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一个病人 习惯了他病情的反复无常和她脆弱瘦削的身体 甚至已经习惯到麻木 有时还会口不择言 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 或许符杰自己也是麻木的 可即便这样 病痛却是扎扎实实地落在他身上 不得不去承受这种肉体的痛苦 非躬身亲长,无法感同身受 即便是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家人 我收到了8万多元的销售提成 想着应该好好答谢一下 程姐 两人认识这么久了 平时对我又诸多照应 我打电话想约她晚上吃顿饭 可程儒却一口拒绝了 今天可不行 我和许瑞松已经约好了 电话里程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于往常的轻快 我细心地察觉到了 诚如叫他许瑞松,而不是许主任 有种莫名的熟人 我略带试探的笑道 你们谈什么事的 方便的话 我也一起去这顿 我请电话那头的程如轻声笑了起来 你可不要当电灯泡啊 我和许瑞松约会 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的脑袋突然嗡了一声 约会 是啊 这么个黄金单身汉 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我愣了半晌才道 你们这段时间都在约会 程如想了想,算是吧 哎对了 你觉得我俩在一块怎么样 我晃了一下神 程如35岁离异单身,要谢公司经理 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都非常出众 仔细想想 成儒和许瑞松还真是哪方面都很相配 挺挺好的 我不知怎么结束的通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浑浑噩噩,到家之后 我一头倒在床上 却又猛地坐起身 心里涌起一股愤怒 点开微信,找到许瑞松的头像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几天前 我突然发现几乎每一次都是我主动发的信息 有时是晨起的一个问候 有时是临睡前的一声招呼 我一直在竭力寻找话题 来建立彼此之间的联系 虽然许瑞松也是有问必回 偶尔没及时回复也会耐心的解释 但如果这样也算是正处着的话 也未免太过勉强 我忽然想 也许他所说的正处着的对象其实指的是诚儒 我呆呆的看着对话框 竟然打不出一个字 自己有什么资格和立场去质问他 人家根本就没对我明确表示过什么 发出去的每一个字 可能都将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我又从上到下捋了遍聊天记录 最终还是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我一向自诩不是戏多的人 但却在这场意外的相亲中额外给自己加了太多的戏 我笑了笑 想也没想就把许瑞松给删了 自己家里还有这么多破事 实在不应该再同他周旋下去了 我来到福杰房间的时候 她正靠在床上玩手机游戏 我一把夺过来扔到一边睡觉之前不要玩手机 福杰突然抬头看我,目光有些沉 你是不是真跟那个老男人在一起了 我皱了皱眉 没有的事别骗我 那天我都看见了 他送你回家,以后不会了 我都把他删了 真的真的 我走近坐在他的床沿 看着面前的弟弟,苍白的脸上颧骨愈发突出 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已经很久没化疗了 头发还算浓密 符杰低着头,出奇的乖巧 姐 这些年你辛苦了 我有些惊讶 弟弟一向不是这么感性的人 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以后你和妈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福杰抬头,眸子红得惊人 出口的声音有些颤抖,姐 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一震呵斥道 别胡说 我的pet ct显示全身已经多发转移 肝上甚理 都是你在胡说什么 我不可置信道 妈,不是说你检查的数据都是正常的吗 符杰低声道 骂他什么都不懂 你暂时先别告诉她 我站起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一会才说,你什么都别管 明天收拾东西赶紧去住院,没必要 符杰淡淡道 肿瘤转移,说明靶向药耐药了 已经没有治疗价值了 有没有治疗价值,要听医生的 福杰低头不语 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哀伤 我看着面前沉默的弟弟 试图劝他 小杰,你要听话 福杰听了,忽然笑出了声 够了吧,姐 10年了 不说你们够了 我都够了 他翻身下床,从抽屉里掏出一沓药 除了平时吃的抗癌靶向药 还有一些吗啡黛因之类的强效镇痛药 就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我的眼眶渐渐红了 从10年前我手术后在病床醒来 就被告知以后都要用这么个玩意 符杰低头扯了扯腹部粘着的灶口袋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意愿 每天带着这个东西,我没脸见人 没有社交 还要忍受无休止的治疗和痛苦 10年了 我听你们的话,忍受了10年 我活着对你们来说是安慰 对我来说却是折磨 我从福杰房里出来的那一刻 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符杰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敲打在我的心上 竟说不出一句宽慰的话 我忽然想 如果是我自己,我会怎么选择 答案令我心里一震 手机在这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我看也没看 恍惚着按下接听键,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清冷,是许瑞松 我怔了一下 许瑞松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我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句 没事 为什么删除 我不小心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许久 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温和的声音夹杂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深吸一口气 眨去了眼眶内还剩的几许失意 漠然的挂断了电话 这一夜 我辗转反侧的处境和难处只有自己可以解决 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第二天一早 我满怀心事地离开家 刚出了路口,就突然看见了许瑞松 这么猝不及防的相遇 令我当场愣在了那 这妖巧,我说 即便是这样 我仍然不相信许瑞松会专程过来找我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许瑞松向我走来,问道 我看着他越走越近的身影 初春时节还带着淡淡的凉意 她穿的很少 深邃的眉眼蕴含着些许疲惫 仔细看的话,眼中还藏着几缕血丝 鬓角的发丝不知什么时候被偷偷染成了黑色 在晨光的照耀下,竟添了一种年轻的朝气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挺拔俊朗 我恍然一想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和程如约会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男人也是 我想你和程姐谈的怎么样了 我顾左右而言他 许瑞松听我突然提起这个淡淡道 还不错 那就好,祝福你们 我笑了笑 许瑞松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还赶着去上班 回见我,说完也不管他作何想 抬脚就走 正好赶上了一辆刚刚到站的公交车 关于福杰 我艰难的考虑了良久 还是决定带着他的检查报告 去找肿瘤方面的专家做最后的努力 这是每一个癌症病人家属都不难做出的选择 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想放弃 虽然我不明白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还没等我联系好专家,符杰就出事了 微微小杰出事了 她昏过去了 怎么叫都叫不醒 怎么办 怎么办 电话里,母亲焦急又无助 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听了心脏猛地一缩 但我不能像母亲那样慌乱无主 急急忙忙地拨打了120 并简要交代了福杰的病史 紧接着,我似乎都没来得及思考 就拨了许瑞松的电话 在我意识到什么之后 我闭了闭眼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挂断了电话 我匆匆赶到医院急救中心的时候 母亲一个人孤苦无依地站在外面 满眼含泪的看着一大群医生围着病床 在对福杰做急救措施 直到符杰的生命体征趋于稳定 她还是没有醒过来 接诊的医生说 可能是脑袋里有转移病灶 才导致她昏迷不醒 但具体的原因还是要做一个加急的头颅ct才能明确 母亲这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我一边安抚着母亲 一边准备按照医生的指示推小杰去做ct 而就在此时 另一只手也推上了病床 我诧异的转头看到许瑞松的脸就在我眼前 她大概刚做完手术 手术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 胸前还有一大滩湿淋淋的血渍 看起来非常骇人 我恍惚间想到 之前明明听说过穿着手术服出来是被严令禁止的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从何问题 许瑞松却先张口我来了 他接过我正推着的病床扶手 沉稳而坚定地走在我身边 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而这简单的三个字却令我坚守多年的心一瞬间破防、脆弱不凄然被释放了出来 令我的眼睛不禁湿润 我就这样看着许瑞松弯腰推着病床的身影 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自己也是被爱护着的 ct检查结果也在意料之中 颅脑多发性肿瘤站位已经丧失了手术时机 这个结论是许瑞松亲口说出的 可即便是这样 面对如此年轻的生命 医生们也没办法说出让家属放弃治疗的话 最后还是建议转到肿瘤科 在寻找治疗方案 许瑞松当即联系了肿瘤科 因为是危重病人,未免发生意外 福杰被安排进了抢救病房 这期间,许瑞松一直跟着我一家人忙前忙后 等到一切安顿妥当 许瑞松又拉着我找到肿瘤科的主任 和他详细讨论了福杰的病情 福杰现在已经出现了多脏器转移 脑子里也有已经是晚期治疗与不治疗 也就是差几个月的事 主任说的很是直白 没有其他特效药了吗 许瑞松问道 又加了句钱不是问题 话一出口 许瑞松自己都愣了 主任看起来也很诧异 我能理解他们惊讶什么 许瑞松这么说 实在有失一位专业医生的水准 通常会问出这种话的只有不接受现实的病人家属 主任观察的视线从我身上扫过 我缩缩脑袋也没能说出话来 我找到许瑞松的时候 他正在走廊尽头站着 对着窗户外面发着呆 许瑞松,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许瑞松应声回头 谢谢你,这声道谢很郑重 福杰再转到肿瘤科的第二天就醒了过来 苏醒后的福杰,精神状态大不如前 但却很是平静 令人意外的是,母亲也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进来的时候 母亲正低着头给福杰削苹果 我没有忽略她红肿的眼睛 符杰乖巧地吃下母亲递给她的苹果 突然笑着说 姐 你推我出去走走吧 外面的春色已然浓重 到处都酝酿着绿意 春天本该是孕育的季节 小时候我最盼望着春天来了 轮椅上的福杰突然说道 因为害怕冬天的冷爸,刚走的那一年 家里没什么钱 冬天连暖气也舍不得开 我记得夜里我实在冷得厉害 就偷偷跑去钻进你的被窝取暖 结果被你一脚踢下了床 我还哭着跑去跟妈告状 我推着轮椅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后来你出去工作了 日子才慢慢好过了起来 可是我却真想一直活在春天里 姐 我想回家了 我停了下来,抑制不住的红了眼眶 福杰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姐 这是你最近一年打给我的 我都没怎么用 对不起,你怎么这么傻 我再也控制不住 我走过来 蹲下身子,好半天 才抬起头 强忍着泪道 还能治 福杰摇了摇头 眸色一片平静 解,我能活这10年已经是奇迹了 剩下的日子,与其在医院里做各种痛苦的治疗 还不如回家坦然地接受死亡 面对这样的福杰 我竟然不忍心再说一句让他坚持的话 这种意义上的坚持太过残忍 我给符结伴出院的那天开了许多止痛针剂 就像这世上所有的晚期病人家属一样 没有任何不同 对于医生来说 就如同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都会出现的一幕 不会引发任何侧目 我们一家 也只是这世上千千万万个癌症家庭里 最普通不过的一个 即使再坚强,也抵抗不了生老病死的结局 福杰离开的时候,春天还没有走完它的尾巴 5月里总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而天色却并不阴沉 空气里到处都是柔暖或湿润的味道 我忽然想起福杰曾经说的 真想一直活在春天里 她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这个季节 我在他的墓碑前放下了一捧鲜花 我站起身时,看着身边默然无声的许瑞松 她鬓角的发丝从发根处又渐渐变白 她总是这样染白,她的也许并不是今年的时光 而是每一个平凡又忙碌的瞬间 我回忆起过去这些年来的经历 这个时候的我突然释然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最后在我人生当中最落魄的时刻 被身边的男人温暖了 我那天说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看着她道什么话 我想了想 低下头看着脚尖 我26岁了 过了这个春天就27了 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就在一起吧 嗯 我猛地一抬头 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 许瑞松看着我惊讶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声 这么久以来,我做的还不够明显 是不是我红了脸 我还以为你和程姐 我跟她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 那你之前说谈的挺好的 我以为你是说我们的合作科室 打算引进一台机器人设备 线下正准备给年轻医师们做培训工作 进行的挺好的 许瑞松轻声解释着 突然拿起我的手放在掌心 眼神缱绻地停留在上面 我 你想好了吗 什么 我年长你许多 甚至有可能不能陪你到老 许瑞松看着掌心里这双因常年的劳碌 而并不显细嫩的手 声音有些酸涩 我笑了笑 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世事无常 生命本就脆弱 如果无法白头偕老 那我们就有多远走多远 面前的男人抬起我的手 轻轻地放在唇边 番外刘旭觉得徐主任最近不对劲 许瑞松刚在外面相亲回来 作为好同事的他自然要先好好关心下 于是,刘旭没大没小的搭上 被笑得一脸八卦 姑娘长得怎么样 许瑞松一把拉下她的胳膊 淡淡道 下不为例 刘旭一脸纳闷 平时勾个肩搭个背 也没见他这么严肃 怎么了 徐老师那介绍人说 姑娘长得挺不错的呀 许瑞松皱了皱眉,去更衣室换上了一套手术服 出来时才问 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姑娘才26岁 刘旭一听笑了 告诉你,人家才26 以你的脾气会去见吗 照我说 像你这样事业有成、优秀又自律的大叔 就该找个年轻漂亮的小萝莉,老夫配少妻 现在不是挺流行的吗 少给我胡闹 许瑞松这次是真的有点动气了 刘旭见状也不再纠缠 只当许瑞松相亲时吃了瘪 受了气,大不了自己之后不提了旧事 但没过多久 刘旭觉得徐主任更奇怪了 他有几次都看见许瑞松打开手机相机 对着自己左右审视 却并不自拍 换手术服出来也要对着镜子照一会 完了还拨弄自己的头发 神情纠结 刘旭乔的心痒难耐 最终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 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老师 你最近在搞什么名堂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你在发什么骚 许瑞松看了看他 刘旭也30多岁了 但可能她平时比较注重打理 所以看起来非常年轻有活力 许瑞松突然问道 你平时都去哪个理发店 刘旭一脸懵地说了一个自己常去的理发店 徐老师 你这是要去整治自己的发型 难不成你看上谁了 许睿松状似随意的说了句 白头发多了些,去染个发 刘旭瞪大了眼睛,更加纳闷 要知道他们科室几个哥们早就看不惯他这半头白发了 明里暗里的多少次劝她去染个发 每次都被她染发剂致癌给堵了回去 而这次居然主动要去染发 要说她没看上哪家姑娘,还真不信 许瑞松显然不想与他多说 转身要去忙事 刚要出门,又掉过头来 眉头没尾的来了句,你别多嘴 刘旭咂舌,他多嘴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说呀 真是此地无银320 福杰住院的那段时间 福威很郑重地对他说了谢谢 许瑞松沉默的看着他 恍惚想起很多年前 她也是这么对着他 说了一句,谢谢你医生 那时他刚从国外回来,就聘到这家医院 首先就去了急诊科轮转 他接手的第一个急诊病人就是他的弟弟福杰 她对她印象很深 那天晚上 他就这么一个人 背着急性肠梗阻的弟弟敲响了急诊室的门 那个瘦弱孤独的身影就落入了她的眼里 她抓着她的下摆 眼里满是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肯让她掉下来 只是说了句,麻烦您了 医生 直到抢救结束 他们的母亲才匆匆赶了过来 那时,他母亲只顾着围着儿子嘘寒问暖 而我却悄悄地来到他身边 向他轻轻地道了声谢 没有人知道 忙碌了一个晚上的他 在听到这声谢之后 心里升起的那一股暖意 许瑞松恍然回神 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女孩 抬起手没有犹豫地落在他的头顶 轻抚着,别怕 我一直都在,今天的故事就分享到这里了 如果您喜欢这个视频 请为我点个赞和订阅 如果您有任何建议 都可以在评论区留言 告诉我我们下个故事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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